情深深深几许

我的口味比较杂嘿嘿。除了峰哥外,所有的角色对我来讲都是原创。就酱

【时天】于心有愧17

感觉作者在下一盘大棋ORZ

卷卷卷卷卷卷:

巨狗血 and ABO含生子设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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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直到坐回车上,刘子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打了那么一场对方几乎都没怎么反抗的架,自己居然还是挂了点彩——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愈加不忿。回忆少年时他冲锋陷阵为徐天打的那些架,哪一次不是他占了绝对优势,非要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再也不纠缠徐天才肯罢休。但自从时樾出现,他的这么点优越感也快要没了。他听徐天说过,时樾是特种兵出身,身手特别好,两个人若是认认真真打上一架,自己大概是决计赢不过他的。


 


这么一想,刘子光心中竟还生出些英雄迟暮的悲壮感来——尽管他不是英雄,也并未到迟暮之时,但那种有心无力,应该是相通的。


 


他发泄似的捶了锤方向盘。


 


刚才时樾跟在安宁身后出现在包厢里时的场景再次清晰浮现。说起来,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从最低层开始一路奋斗,最终跻身所谓“上流社会”,形形色色的人事物,他看得太多了。所以安宁对时樾表现出来的刻意的亲昵逃不过他的眼睛,她望向时樾时眼里闪过的戏谑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刘子光并不明白个中缘由。


 


是做给自己看的?因为小天?


 


刘子光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徐天,随便找个理由问问他知不知道安宁这号人物也好。


 


电话接通了,徐天那边却“轰隆轰隆”嘈杂得很,信号也不是很稳定。刘子光问他在哪,听筒里面“滋滋滋”响了大概三十秒,徐天的声音才重新传出来,“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我在高铁上呢,刚才过隧道,信号断了。”


 


“高铁?”刘子光有些诧异,“你去哪儿?”


 


徐天说,“我去时樾他们老家呀,那边没有飞机直达,最近的机场也挺远的,只能坐火车了。”


 


刘子光想到刚才的事情,又不禁怒火中烧,沉声问道,“你一个人?!”


 


可徐天却没听出他的怒气来,甚至连声音里都透着雀跃,“我带着卿卿呢,而且时樾他晚点会过来的,他说…”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他说要带我回家见他妈妈。”


 


刘子光沉默了。


 


他听得出来,徐天现在心情特别好。


 


“他怎么没跟你一起?”他明知故问道。


 


徐天说,“本来是一起的,但是走半路上他又碰上点急事儿要处理,我就让他走了。”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刘子光不知怎么,只心里觉得烦躁至极,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才勉强压住了自己的情绪,“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你就让他走?万一他骗你呢?”


 


“.…..”他这情绪来得有些莫名,徐天顿了一会儿才嘀咕说,“他不会骗我….”


 


“唉。”刘子光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你就尽管被他拐着去吧,我都不想管你了。”


 


想想时樾跟他说的话,再听听徐天这笃定的语气,刘子光觉得自己完全是在瞎操心。时樾也没有那么不靠谱,徐天也不傻,他夹在中间火急火燎的算怎么回事呢?时樾那档子破事儿就让他自己解决去吧,他还是不要给徐天平白无故添次堵了。


 


“得了你,”徐天听他这说话口吻就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儿了,还要谁管着啊。”


 


是啊是啊,小天都有自己的Alpha和儿子了,他该把那颗老父亲一般的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刘子光挂了电话,开着车在街上瞎转悠,一方面是想兜兜风,另一方面则是想找个药店买点伤药给自己喷一喷。结果这个城市他也不大熟悉,转悠着转悠着就失了方向。他把车停在路边用手机查导航,却意外看见了不远处东张西望的郑开司。他好像也迷路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走走停停的,嘴里也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东西。


 


出于好奇,刘子光悄悄开车跟了上去。


 


这一片大概已经是老城区了,街道不宽,楼房也陈旧,越跟着郑开司往前走,生活的烟火气就越是扑面而来,反而让刘子光这辆通体黑亮的轿车显得极是格格不入。眼看着郑开司就要拐进一个狭窄的巷子里面,于是刘子光果断选择了弃车步行。


 


前一天晚上下过一场雨,路面积水颇深,混着沙石,显得十足泥泞。大概是为了方便行走,有人在难行的路段放了几块砖头,刘子光看着郑开司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在前面的砖头上跳来跳去,竟觉得亲切又可爱。


 


他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有这样一条一下雨就难以通行的小巷子,他那时顽皮,总喜欢计算自己一步可以跨过几个砖头,奶奶在他身后叫着“慢点跑慢点跑”,他却刹不住车,从这头跳到那头,结果在窄窄的一块小砖头上站立不稳,“扑通”一下摔进泥水里面去。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可以不用跳,只迈出一条长腿,就跨过两三块砖了。刘子光一边走一边想,好像也没多有成就感,还是蹦蹦跳跳的时候比较开心一些,就像刚才郑开司那样。


 


穿出巷子,对面是一排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住宅楼。砖红色的墙,窗户还是掉漆掉得厉害的绿色木架,一小格一小格的,风吹起来还有“吱呀吱呀”的响声。阳台外面钉着的晾衣杆也锈厉害,上面挂着一排排的衣服,像旗子一样在蓝天下晃晃荡荡。


 


郑开司在某一个单元楼下面站住了。


 


他没有上去,只是随便坐在楼栋门前的花圃边,看着一楼的窗户发呆。


 


刘子光就靠在不远处,看着他发呆,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支,一边抽一边发呆,偶尔弹一弹烟灰,最后把烟蒂踩在脚底熄灭,如此循环往复,很久很久。


 


说实话,直到现在刘子光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一路跟着郑开司到这个地方来,只好把这归结为自己的无聊,但是实际上呢,他好像也并不觉得傻站在这里看郑开司抽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尽管那家伙吞云吐雾的样子还是很像在故作老成,但在缭绕的烟雾和他悠远的目光中,刘子光还是觉察出了一些微妙的异常。


 


——沉默中也有爆发,郑开司或许在借香烟疏解着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大费周折跑到这里来又只是在这里发呆?年纪轻轻,又哪来这么大烟瘾?刘子光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个郑开司越来越好奇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郑开司脚下的烟蒂已经多到数不清楚的时候,他终于动了一下。许是同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直到站起来跺了跺脚,全身的血液才重新畅通起来。他眯着眼睛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扔掉烟蒂,径直朝刘子光的方向走去。


 


刘子光下意识想走,却发现他的目光早就锁定在了自己身上,躲也无济于事,干脆就站在那里等着对方过来兴师问罪了。


 


果不其然,一站定到他面前,郑开司的面色就不算太好,“你跟踪我?”


 


“嗯哼。”刘子光不置可否,倒是大方坦荡。


 


郑开司原以为他会随口编个蹩脚的借口,甚至在走过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开口讽刺,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大方承认也就罢了,还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反而叫他一阵语塞,只好凶道,“神经病啊,好好的跟踪我干嘛?!”


 


刘子光说,“恰巧迷路,恰巧碰上个熟人,恰巧没事,恰巧就跟上来了。”


 


“……”


 


哪里他妈的那么多恰巧?!


 


郑开司瞪了他好一阵子,刘子光始终风轻云淡。许久,郑开司自认败了气势,松了松眉间的褶皱,换了个态度道,“算了,正好做个伴,陪我喝酒去吧。”


 


今天这个日子,还真是他难得愿意收起身上的倒刺来的时候,刘子光算是撞着了。


 


一路上郑开司都没跟刘子光说话,直接就把人带去了一家路边的小面馆里面。还没到吃饭的点,店里一桌顾客都没有,郑开司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抬眼看见刘子光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矗在一边,于是从桌子上抽了张餐巾纸在桌上擦了擦,“不好意思,让您陪我来这种地方吃饭,特不习惯吧?”


 


“恰恰相反。”刘子光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说,“我觉得很亲切。”


 


郑开司“嗤”了一声,心里腹诽这假客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虽说这是个面馆,但郑开司却没有点面,只叫老板上了几个凉拌菜、一瓶白酒和两个杯子而已,果然是奔着喝酒来的。老板大概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几了,端着盘子过来上菜的时候,端详了郑开司好久,才终于试探着问了一句,“是…开司吗?”


 


郑开司仰起头来笑了笑,“王叔,是我。”


 


“诶,真的是你!”老板立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转头看了看明显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刘子光,又促狭地用围裙擦了擦手,才说,“好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郑开司说,“刚才我来的路上还在想这家小面馆还在不在呢,还好,您这儿一点都没变。”


 


“这不是养家糊口吗,哪能说搬就搬呢。”老板说着,便又让厨房张罗着给郑开司加了几个菜,“别客气,今天叔请你吃!都是你跟你爸爸原来爱吃的菜。”


 


郑开司也没多客气,谢过老板之后,就沉默着给两个杯子斟满了酒。


 


一杯推到刘子光面前,一杯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觉直冲头顶,郑开司不由得皱了皱眉。


 


刘子光看他喝得这么猛,无奈地摇了摇头,“白酒也敢这么喝,我该说你酒量太好呢,还是胆子太大?”


 


郑开司把被子伸到他面前碰了碰他的,“叮当”一声脆响,“少废话,陪喝酒就要有点陪喝酒的姿态,喝!”


 


刘子光说,“你说让我陪喝酒就陪喝酒?”


 


郑开司瞪了他几秒,然后烦躁地摆了摆手,“不陪喝酒那就滚吧,没劲。”


 


刘子光叹了口气,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大口。


 


这下子郑开司乐了,“酒量不错嘛你!”


 


刘子光晃着杯子问,“这样够不够资格陪你喝了?”


 


郑开司翘了翘嘴角,“勉强咯。”


 


一开始两个人真的只是很单纯地在你来我往地喝着酒,郑开司话不多,刘子光问他的一些问题也被很敷衍地糊弄过去,搞得他很郁闷,就好像自己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一样,除了陪对方喝酒,多余的任何价值都没有。但是烈酒入肠,最容易氤氲出恼人的愁绪来。白酒辛辣,恐怕也是伤心之人的眼泪所化,几杯喝完,就只剩满口苦涩了。


 


郑开司没有喝醉,但微醺之意逐渐上头,也开始打开话匣。


 


本来么,他也不是什么沉默寡言之人。


 


“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皱着眉头回忆,却自己是真的没有问过这个人的名字,倒是他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大方地报上了全名。


 


“刘子光。”


 


“哦…刘子光。”郑开司煞有介事地他的名字念了一遍。


 


刘子光应道,“嗯,刘子光。”


 


郑开司又念,“刘子光啊…..”


 


“对,儿子的子,光明的光。”刘子光觉得自己的名字经由郑开司的嘴巴念出来,好像别有一种风味。


 


“刘子光。”郑开司最后念了一遍,然后不客气地嘲笑,“果然是爸爸叔叔伯伯那一辈的名字。”


 


“……”


 


“我可以叫你刘叔叔吗?”


 


刘子光额角青筋跳了一下,“不可以!”


 


“诶,谢谢刘叔叔!”郑开司完全无视他的反对,自顾自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给他倒满了酒,“刘叔叔您喝酒!”


 


刘子光:“……”


 


他憋屈地喝了一口酒下去,郑开司却已经十分自然地坐回座位,塞了满嘴的菜,嘴巴鼓起来,像只仓鼠一样地嚼着。小刺猬好不容放下戒心——虽然很有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但刘子光还是决定趁热打铁,问他,“刚才为什么一个人在楼下站那么久?不想回家?”


 


郑开司咀嚼的动作停了几秒,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待嘴里的东西完全咽下去,他才一口气喝完了杯里剩下的酒,又一只手伸到刘子光面前去,“刘叔叔,给支烟。”


 


这大概就是不想回答的意思了。刘子光也不往下追问,只顺从地取了只烟放到他手上,一边给他点着,还一边老父亲一般地嘱咐,“年纪轻轻,少抽点烟!”


 


郑开司眯着眼睛笑,“你一把年纪了都抽,我怕什么呀。”


 


说完他低头沉默地抽起眼来,等到火星快烧到烟嘴了,他才抬起头来,眼眶有些红,开口态度却不好,“你这烟也太呛了,把我眼睛都熏红了。”


 


刘子光也不拆穿他,只轻笑道,“说了年轻人别抽那么多烟。”


 


郑开司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才忽然回答起刘子光八百年前问的那个问题来,“那里不是我家。”停顿一会儿,又补充道,“现在不是了。”


 


“……”刘子光没打断他,也没往下问,他好像知道郑开司会自己说下去。


 


果然,他说完那一句,沉默着喝了口酒,又继续道,“我爸当年犯毒瘾,家里没钱给他,他就把什么都给卖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甚至不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你知道‘什么都给卖了’意味着什么吗?”


 


“嗯?”刘子光觉得他这个问题听上去不太对劲,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便再次没有冒昧地问下去。


 


倒是郑开司很快摇了摇头,“算了。”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酒,跟刘子光碰了碰杯,“今天是他祭日,我还是不说他坏话了。”


 


难怪他今天看起来这么不对劲…..


 


刘子光的脸上一瞬间表露出一种无措的情绪来。说实话,他不大会安慰人。就连从小一块长大的徐天他也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别人难过的时候,他倾向于去帮别人解决那个难过的源头——比如说他最擅长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把欲对徐天图谋不轨的人给揍一顿。


 


但是郑开司这个事情,好像不太能解决得了。


 


他沉默了半天,最后选择递了支烟过去,“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郑开司接过来,把烟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递打火机过来,才一边咬着烟头一边道,“其实也没有很伤心….”


 


可是脸上的表情又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吸了吸鼻子,自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跟我爸有一点还挺像的。”


 


“哪里像?”刘子光问。


 


郑开司说,“你们酒量都很好,喝白酒就像喝凉白开似的,眉头都不皱一下。”说完他又很快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还是别像他了,我很讨厌他的。”


 


刘子光愣了愣,然后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别想他了。”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里面热热的,更叫郑开司想起自己的父亲来。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父亲也很爱这样子揉他的头发。


 


只可惜,那样好的父亲,最终还是沦为了魔鬼,亲手将他推下了悬崖,以至于这么多年了他还在陷在深渊里面,得不到救赎。


 


“刘叔叔!”郑开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刘子光的手,“你…凑过来一点好不好?”


 


“干嘛?”刘子光不明所以地把脸凑近了一些。


 


郑开司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带点酒气的呼吸直直地喷上了刘子光的脸。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郑开司一只手捏着刚才那只没来得及点燃的烟的烟嘴,在刘子光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两下。敲完之后他点燃了那只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才低声嘀咕道,“也没什么特别嘛。”


 


刘子光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是干嘛?”


 


“没什么,”郑开司自嘲地笑了笑,“小时候我爸每次抽烟之前都这样在我额头上敲几下,他说这样烟丝会比较均匀。”


 


但是也是骗人的吧。


 


他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满口谎话的人。


 


两人一直在小馆子里待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郑开司酒量够好,但喝了那么多,难免还是有些迷糊。刘子光付过钱,揽着他出店铺的时候,郑开司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他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刘子光身上,有时委屈地抱怨说“刘叔叔,我难受”,有时又晃着他问“爸,你后悔吗,你后不后悔啊?”


 


刘子光又当叔叔又当爸爸,搂着人好一顿哄,可怎么也安抚不了郑开司。


 


他在老城区僻静的小路上,大着舌头跟想象中的那个爸爸说了好多话,只是都前言不搭后语的,刘子光听不大明白。


 


“爸,你倒是跟我说说看….我究竟…究竟值多少钱啊?”


 


“你…倒好,死了之后一了百了,可是我…我活得多难啊!”


 


“爸!”他一把揪过刘子光的衣领,“你看看我啊,我是你亲儿子,不是屋子里随便就可以拿去变卖的摆件儿….”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逼到…提刀…”这句话没有说完,他便搂着刘子光,把头搁到对方肩膀上,安静了下来。刘子光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郑开司安静了没多久,又忽然认得他了,抱着他直喊“刘叔叔”。


 


“刘叔叔,我难受…快送我回去…”


 


“好,送你回去。”刘子光转身把人背到身上,决定车也暂时先在这边,走到大路上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人塞了进去。


 


司机问,“去哪?”


 


刘子光拍了拍郑开司的脸,“你住哪?”


 


郑开司说,“我…我去‘清醒梦境’!”


 


刘子光皱了皱眉,“都喝成这样了,还去那里干嘛?回家!”


 


“不…不行!”郑开司靠在他肩膀上,手在空中胡乱地挥着,“仓库…仓库钥匙还在我这儿!我不去的话,今天要…要休业啦!”


 


嘿,这会儿脑子倒还能转弯。


 


刘子光只好先把人送过去,准备等钥匙交接了,再把人给送回家里去。一路上郑开司都在唱歌,一直唱到“清醒梦境”的电梯里面。刘子光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耳朵,心想自己可真他妈是当爹的命,前脚刚放手把徐天给嫁出去,后脚就遇见了更能折腾的主儿。


 


进了酒吧,郑开司摸出自己裤兜里的仓库钥匙,晃晃荡荡地往吧台去。


 


刘子光跟在他身后,眼见着他交了钥匙,二话不说立刻就拉着人往回走。郑开司一边走,一边甩他的手,嘀嘀咕咕地说,“慢点,慢点,我….我还没跟郄总请…”


 


忽然,他收声了,目光也胶着在一个地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不动弹。


 


刘子光循着他的目光看,却只来得及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就被郑开司猛扑上来抱住了。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抖。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


 


郑开司把自己的脸完全埋进他的颈窝里面,慌乱道,“快走….”


 


刘子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不要怕,便往刚才郑开司定住的那个地方看。


 


那个方向的人实在很多,他也分辨不清楚郑开司究竟是在怕谁,但让他很意外的是,安宁居然也在酒吧里,旁边站着郄浩,眉眼低垂着,很是畏惧她的模样。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安宁端起一杯酒,微笑着,隔空与刘子光碰了碰杯。


 


郑开司见他许久不动,又颤抖着说了一句,“刘叔叔,快带我走…不要让他看见我…”


 


刘子光这才回神,想着怎样才能不让他口中那个“他”不看见他,便干脆一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转了个身,完完全全把郑开司的脸藏进了自己的臂弯。


 


郑开司一直揪着他胸前的那块布料,咬着嘴唇,连眼睛也自欺欺人地不敢睁开。


 


 


而安宁,望着刘子光离开的背影,却是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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